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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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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兵分兩路,雷厲回警局找法醫,齊旭言和簡誠則去找王西和孫兵軍。車開到半路,齊旭言忽然拐了個彎,開進一條小路裏停車了。

在齊旭言下車到前面不遠的小店鋪買東西時,簡誠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錢瑤瑤發了好幾條微信語音過來。

——誠哥,記得帶好吃的回來。

——誠哥你居然不理我。

——誠哥,你是不是有言哥就不要我了?

——誠哥,理理我,我對著一屋的往生者都快哭了。

說的都是些什麽?像個被拋棄的小怨婦似的。不過聽了她這些話簡誠的心情有所緩和,他打了幾個字,覺得不夠意思,便刪掉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錢瑤瑤回覆的很快——誠哥你終於回我了。我哪有戲精上身,明明是你重色輕友。

簡誠失笑,他重誰的色了?

在他回覆錢瑤瑤時齊旭言回來了,手裏還拿著兩根冰淇淋。簡誠一臉莫名地盯著齊旭言坐上車,將其中一根遞到他面前:“天氣這麽熱,吃根冰淇淋解解暑?”

“……不用了。”

齊旭言瞇起好看的眼睛,像哄孩子般輕輕說:“吃吧,不用在意年齡。”

“我沒有在意。”

“不吃的話會化掉,”齊旭言繼續循循善誘:“不能浪費食物。”

“……”簡誠最終還是接過冰淇淋。

齊旭言和簡誠人手一根冰淇淋坐在車上舔起來。齊旭言說:“吃了甜的東西有沒有感覺好點?”

冰淇淋不小心碰到了嘴角邊,簡誠伸出舌頭舔掉,擡起頭迷惑不已地看向齊旭言。

齊旭言瞟著簡誠的動作,喉嚨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你今天都沒說話,臉色也不大好,是沒睡好嗎?”

夢見齊旭言就會更深刻的回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簡誠能有精神才怪了。他不想再提以前,於是點頭:“確實沒睡好。”

“為什麽不叫我?我可以陪你睡。”

簡誠瞇眼笑道:“你在我會做噩夢,就不必了。”

他這句話沒什麽深意,習慣性的毒舌罷了。齊旭言卻不那麽想,認為他這句話在影射曾經的事,故沒有再言語的勇氣。

倪姓夫妻今天沒在家,齊旭言和簡誠就問了附近的居民對王西的印象。幾乎所有人對王西都沒什麽深刻印象,只知道他是個游手好閑的男人。

王西沒料到齊旭言他們還會再來,有些手忙腳亂的出來接待他們。

一見到王西,齊旭言就註意到他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褲頭的紐扣沒有扣上,還濕了一小塊。他的臉通紅,神色有些覆雜,好像是滿足不安,又好像痛苦快樂。

王西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帶著點尷尬的笑意問:“兩位警官,你們又來了解情況了?坐坐坐,我給你們倒水。”

王西的房子是個小房子。論亂的程度比簡誠要好些,至少還能有坐的地方。可屋裏有股奇妙的味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他的墻上貼滿了許多性感女郎的海報,電視機上還放著一盒避孕套。避孕套的盒子顏色很深,只一眼就看到了。簡誠心想,他也不知道把這些隱私的東西放好,真是有礙觀瞻。

齊旭言還註意到在茶幾上的報紙雜志下面露出半個DVD封套,上面有些不可描述的畫面。齊旭言似乎已經知道王西剛才在幹什麽了。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般開口:“不用麻煩,我們問完就走。”

王西只好局促地站在一邊等他們問話。

齊旭言一如既往地掏出筆記本和筆,問:“王先生在哪裏工作?”

王西沒料到齊旭言開口第一句是關於自己的事,有些錯楞。隨即回過神,老實回答道:“最近沒有工作,一直在家。”

“這麽說倪小傑出事那天你也一直在家了?”

“是的,我不是說過嗎?我在家睡覺。”

“嗯,”齊旭言點點頭,又問:“你手上的損傷是怎麽來的?”

“啊?”王西被問得有些懵。

“你沒有工作,手上為什麽會有傷?”

王西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和關節處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皮和磨損,他猶豫了一會兒才答道:“我、我之前的工作每天要拉幾百斤的磚頭,每天拉就這樣了。”

簡誠也看到了。那些損傷卻不像舊傷,應該是前不久才形成的狀態。他原想拆穿,卻接收到齊旭言向他使來的眼色。

是讓他不要追問的意思嗎?簡誠遲疑片刻,還是聽從了齊旭言的示意。

齊旭言又問:“你上一份工作是在什麽時候?”

“就、就兩個月前。”

“為什麽不找份穩定的工作?”

“我不喜歡朝九晚五的工作,也不喜歡看人臉色。再說我又沒什麽文化,找不到好工作。”

簡誠微不可察地皺眉。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這樣想沒關系嗎?

在齊旭言記筆記時,王西有些擔心不安的問:“警官,你們問這些私人問題是要做什麽?我發誓!我是良好公民,沒犯過事。”

齊旭言回答得很隨意:“沒事,死者附近的人我們都會問一遍。”

王西聞言才松了口氣。

離開王西家,去找孫兵軍的路上簡誠問齊旭言:“你為什麽不讓我拆穿他?”

“如果王西與倪小傑的死有關,你一問不就打草驚蛇了?我們沒有確切的證據,讓疑犯有警覺就麻煩了。”

“你不懷疑李浪濤,不懷疑孫兵軍,偏偏懷疑王西嗎?”

“我只是不懷疑李浪濤。”

“又是你的直覺?”

“只是其中一個理由。你認為李浪濤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嗎?”

“你不懷疑李浪濤除了他的外形不允許外,還有內在原因?的確,他看起來是個缺少行動力的人。”

原來之前和雷厲的談話簡誠有聽進去:“他那樣的人一般只有嘴比較會說,讓他真去做什麽壞事反而沒那個膽量。”

簡誠好奇道:“怎麽看出來的?”

“他雖是啃老,但尚算聽父母話。聽父母話代表他還有良知。一個有良知的人不會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麽說似乎有點道理,“對了,你想讓我解剖倪小傑?”

“沒錯。不管怎麽樣,他額頭上的針孔和解剖後的結果都很關鍵。”

兩人聊著聊著就來到孫兵軍的家裏。今天是周末,他正好在家裏陪六歲的女兒玩游戲。

孫兵軍家很簡樸,客廳中央的墻上掛著一個華美的神龕。除卻那個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神龕,一切擺飾都很符合孫兵軍給人的氣質和教師的身份。

他的女兒因為生病的關系身材很瘦小,一張臉蒼白得完全沒有同齡人該有的水靈。但她長得很可愛,活潑愛笑。見到家裏來了客人還會懂事的喊人,幫他們倒水。

孫兵軍把女兒哄到房間裏便招呼兩人坐下。齊旭言和簡誠照例問了孫兵軍一些問題。

孫兵軍說手磨損是因為家裏書太多,他在打包寄給那些貧困山區的孩子。他還帶兩人到書房看。他的書房堆滿了書,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有些書已經被打包成一捆堆放在角落裏。

離開孫兵軍家後,齊旭言就打電話給倪姓夫妻。也不知道跟倪姓夫妻說了什麽,倪姥夫妻很幹脆就同意解剖倪小傑的事。

“你用什麽方法勸動他們?”簡誠想知道一直都不同意解剖孩子的夫妻為什麽會因為齊旭言的一通電話就妥協了?

齊旭言露出一個清爽而燦爛的笑容,“秘密。”

“……”算了,他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

“但阿誠你是特別的,我破例告訴你。”齊旭朝簡誠勾了勾手指:“耳朵過來。”

他現在雖然已經不排斥和齊旭言的普通相處,但過於親密的動作就免了:“車上又沒第三個人。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也不勉強。”

齊旭言見沒得逞,遺憾地嘆了口氣:“他們愛子心切,不想讓人隨便解剖孩子的屍體很正常。可如果解剖屍體就能找到殺害兒子的兇手,事後還有專業的葬儀師幫為孩子入殮,又為什麽不試試?”

“齊偵探果然有手段。”簡誠笑了,語氣聽不出是褒是貶:“既然這樣就麻煩齊偵探送我回殯儀館了。”

“你要開始準備解剖的事?”

“雖然有親屬的口頭承諾,但也需要書面說明。況且葬儀師不能隨便解剖往生者的遺體,還需要館長的同意。”

“你放心,這些我會處理好。你打給電話給雷隊,問問他任務完成得怎麽樣了?”齊旭言空出一只手把手機丟給簡誠。

手機這種東西能隨便丟嗎?萬一沒丟中,摔壞了他可不賠。簡誠覺得齊旭言腦子有病,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動起來,伸出雙手忙亂的接住。

丟完手機齊旭言就後悔了。他想叫簡誠把手機還給他時,簡誠已經看到他的待機桌面是上次偷拍到的照片。

簡誠不悅地皺眉,聲音變得冰冷銳利:“這是什麽?”

被發現了幹脆就破罐子破摔。齊旭言收斂笑意,認真道:“我不會為偷拍你的事道歉。因為我想天天看到你,因為我不能沒有你,因為我愛你。”

太肉麻了!聽得簡誠雞皮疙瘩直冒。

這種話聽多了就沒有價值。不如說如今說這些話又有什麽意義?不過像個跳梁小醜罷了:“原來齊偵探不僅腦子有病,還是個變態。”

作者有話要說: 簡誠:變態,神經病

齊旭言:阿誠你說什麽都對。

簡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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